婺州窑历史
早在4000多年前的新石器时代晚期,先民们就利用当地瓷土和石灰釉制造陶器。婺州窑分布很广,主要产地在金华、武义、东阳等地。它从商周原始瓷开始,到东汉晚期烧制成熟的青釉瓷器,并有褐釉瓷;南朝佛教盛行,莲花成为普遍的装饰物;唐代早期烧制成功了乳浊釉瓷、花瓷;宋代以后出现了彩绘瓷、青白瓷、黑瓷;一直到明代生产青花瓷等。延续时间长达2700余年,共发现古窑遗址600余处,这在全国是罕见的。
此外,婺州窑的堆塑工艺具有独特的艺术美。早在东汉及三国时期,婺州窑就已经能够娴熟地运用捏塑、贴粘、雕刻、镂空等技艺,在各种器物上展现人物、动物、亭楼等,逼真而生动。到了宋代出现了高浮雕,这时期以乳浊釉双龙梅瓶为代表的堆塑工艺已达到登峰造极的境界,生动再现了当时人们的宗教、民俗、服饰、建筑、杂技艺术等生活形态,这在越窑等其他窑口中还没见到过。婺州窑中国陶瓷史上的地位和影响是不可磨灭的。
创造妙用化妆土
瓷器上应用化妆土,是西晋时期婺州窑工匠在制瓷工艺上的一项创新。化妆土是一种装饰原料,它是氧化铁含量低的白色瓷土,经过认真淘洗后,质地细腻,呈奶白色。使用化妆土可以使得原来比较粗糙的坯体表面光洁平整,使得原先胎质较暗的灰色或深紫色得到巧妙的覆盖。使用过化妆土的器物,烧成后釉面显得光滑饱满,滋润浑厚,大大提升了产品的质量,增加了器物的美感。
人们通常认为在器物上使用化妆土,可能出现在隋唐时代,婺州窑的考古发现证明早在西晋时就已经大量使用了。如衢州市街路村晋元康八年(298年)墓出土的一件瓷器碗,其表面施有化妆土;武义履坦村、王宅村出土的东晋瓷碗、盏、壶等器物的胎体表面均施一层奶白色化妆土。东晋时代浙江德清窑等处开始使用化妆土。化妆土作为一种装饰原料到唐代一直继续使用着,而且被全国各地的窑场作为先进工艺而广泛采用。在胎体上覆盖化妆土,釉层外观美丽光亮。化妆土的出现为制瓷业的普及、扩大原料范围、提高瓷器的质量起到了积极作用。著名考古学者冯先铭先生曾称赞婺州窑使用化妆土“是一项很有意义的创造”。
唐代烧制乳浊釉
婺州窑在唐早期就已经烧制出蓝白色的乳浊釉,至今已发现至少6座唐代早期婺州窑烧制蓝白色的乳浊釉。一直以来,传统的观点认为婺州窑乳浊釉的产生,是南宋迁都临安时钧窑工匠传入的。因此,婺州窑的乳浊釉瓷被称之为南钧或仿钧。唐早期婺州窑乳浊釉瓷品的大量发现对传统观点提出了异议,对验证婺州窑的重要历史地位具有重大意义。
婺州窑乳浊釉早在初唐时已创烧成功。乳浊釉纯是两液相分造成的,釉中很少有釉泡和残留晶像,釉面呈天青或月白色,天蓝色极少,具有玉石质感,晶莹美观。这种乳浊釉从初唐时期创烧以来,一直延续到元代,盛行不衰,使釉色进一步成为美化瓷器的手段,这在我国陶瓷史上是罕见的。
先铭先生认为婺州窑瓷器质量在唐代以前仅次于越窑,婺州窑可说是金华古代先民留给中华民族的一份最宝贵的遗产。婺州窑在釉色的创新上较为突出,它在西汉中期已开始在青釉上点洒褐色釉,增加了器物的观赏价值。
1976年考古工作者在韩国西南角的新安海域曾打捞出l万多件元代中国陶瓷,数百件漆器和数百件金属器物,10万余枚钱币等文物。沉船中钱币最晚的是“至大通宝”,可见出事时间应在元代。瓷器中除了浙江龙泉、江西景德镇的产品外,还有许多婺州窑的产品。当时不少人认为系北方“仿钧窑”,因器皿上的乳浊釉很像钧窑。后来专家在金华铁店窑发掘出土了这种标本,才使谜团解开。台湾故宫藏品中有一件三足盆式样同在韩国新安海域出水的基本一样,很可能也是铁店窑的产品,可见铁店窑还曾为宫廷烧制陈设用瓷。
《新安沉船遗物》一书对出水的钧釉系瓷器的胎骨作了这样描述:“钧釉系瓷器有花盆、水盘、壶形水注等。因其釉药、胎土与北方的元代钧釉明显不同,故有可能是南方模仿北方的产品。胎土比北方稍微粗糙一些,在施釉上除了黑釉外还有灰色,经过两次施釉。尽管如此,没有朱砂散发出的红色,也没有内含乳白色,仅有漂亮的天蓝色。”“尽管两次施釉,但是足部、底部和周边的外底部上并未施釉,在露胎部分的衔接处可见施过两次釉的痕迹。露胎部分看起来灰色中掺有褐色,胎土粗糙,釉色也是灰白青蓝色,斑斑驳驳,釉药厚而不流,堆积部分灰白色较深,朱砂完全不发红色。”
婺州窑是如何外销的?专家认为是从杭州或转运明州(今浙江宁波)后出口。近几年杭州、宁波两地的城镇建设时,均发现铁店窑的产品碎片。在韩国新安海域出水的1万多件元代中国陶瓷从杭州出发的可能性较大,青瓷来自龙泉窑系,青白瓷来自景德镇,钧釉瓷来自金华地区。因当时大部分外销货物必须从杭州转运。史书上记载当时海上通路由杭州通日本,顺风七天七夜便可到达。唐宋元时期婺州窑乳浊釉器物大量向国外出口,为世界经济和文化的交流做出了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