彝族咪古

彝族咪古

彝族咪古

彝族咪古,是“腮咪”和“洪古”的缩称,它是各种歌的歌词的汇集,是彝诗的总汇。彝族咪古分布于贵州毕节地区的威宁、赫章、毕节、大方、纳雍、黔西、织金、金沙等县市,并延伸辐射至省内六盘水市的六枝、水城、钟山,影响到云南昭通市的镇雄、威信、彝良,曲靖市的宣威、会泽等。毕节地区国土总面积26853平方公里。地势西高东低,赫章县以东属大娄山系,以西属乌蒙山系。西部海拔多在1800米以上,中部海拔在1400—1800米之间,东部海拔一般在1400米以下。境内岩溶地貌与侵蚀地貌交错出现,93%的土地面积为山地,喀斯特面积占土地面积的23.3%,山峦重叠,河流纵横,地貌类型多样,致使地面零星破碎,相对高差大。全区属低纬度高海拔地区,垂直差异明显,分为中亚热带、北亚热带和暖温带3个气候带。东部四季分明,中部冬长夏短,西部长冬无夏,春秋相连。区内生物多样性丰富,有以草海为代表的内陆湿地和水域生态系统类型、威宁灼铺和赫章韭菜坪等地为代表的草原与草甸生态系统类型、金沙冷水河和大方百里杜鹃等为代表的森林生态系统类型以及野生动物和野生植物生态系统类型。全区有汉、彝、苗、布依、白、仡佬、回等十余个世居民族,总人口700余万,其中彝族有约60余万人,原生形态的民族文化资源丰富,且呈多样性。

毕节地区系彝族的发祥地之一,《大定府志.沿革表第二》载“周初为卢夷之国,”“梁泰清初,宁州为爨氏所据,郡县多陷没。汉阳、平夷、鄢、四县皆为昆明所有,谓之卢鹿部。陈隋皆未收复。”“五代无所建置。宋初仍旧。仁宗庆历初复置姚州,无汤望州。宋末诸州皆废,惟称罗氏鬼国乌撒部而已。从东汉初以来到清初,存在着水西和乌撒两个彝族地方政权,水西部彝族地方政权的势力范围除鸭池河以东而外,在毕节地区,涵盖了今毕节一部、大方、纳雍、黔西、织金、金沙等一带地方,存在了1474年;乌撒部彝族地方政权的势力范围在今威宁与赫章一带地方,存在了1200余年(参见《大定府志·旧事志·水西安氏本末》、《大定府志·旧事志·乌撒安氏本末》、《西南彝志》、《彝族源流》等)。在古水西乌撒境内的毕节地区,古往今来,彝族用咪古记录社会生产生活活动,进行人生礼仪习俗活动,进行祭祀祖先等各种原始宗教与民俗活动。

彝族咪古作为彝族人生礼仪习俗文的一大系统,有《曲谷》(情歌)、《阿买恳》(嫁歌)、《陆外》(婚歌)、《恳洪》或《恳咪》(丧歌)、《曲姐》(嫁歌)、《诺沤》(庆典)、《摩史》(庆典或婚歌)、《细沓把》(丧歌)、《摩久》(庆典或婚歌)等分类,且都是以口传为载体记录传承。在传统意义上,作为一个彝人,是歌把他迎接了降生到人世间,这就是“吉录谷”(祈子歌);他要为自己唱足儿、情、婚歌,这就是《嗡诺咪》、《曲谷》、《阿买恳》、《曲姐》、《诺沤》、《陆外》等;当他离开人世间,人们用歌把他送到另一个“世界”,这就是《恳洪》、《摩史苏》、《恳咪》、《细沓把》。彝族咪古的母体格式为五言三叠章,彝语称“叟口咪”,以“三段式诗歌”的说法进行界定。彝家的“鲁比”说:“三段式的歌,无人不掌握。”无人不掌握的三段式诗歌相对固定运用比兴的表现手法,第一二段,先言它物,第三段引起所言之物,如《曲谷·开得艳的花》:“开得艳的花,要数杜鹃花,开花不结果,真叫人辛酸!涨得好的水,要数小溪水,水涨不过岸,真叫人辛酸!痴情的女子,数歌场阿妹,得不到自由,真叫人辛酸!”三段式的彝族咪古因为无人不掌握,所以它能通俗地流传,于是就打上了“俗”的印记,然而它是母体格式,“雅”又由它来派生而来,格式上将三段式成数倍、数十倍地延伸,根据内容的需要用三段式格式往下堆叠创作,就出现了彝式叙事长诗”,长诗或长篇脱颖于三段式,它的雅的地位是不容质疑的。彝族咪古中的各个分类,表现的形式和手法都是统一的,不同的是,根据习俗礼仪类型的不同来表述不同的内容。

主要代表作品有坚贞不愈恋歌的《曲谷》;女性心声绝唱的《阿买恳》与《曲姐》;缅怀先民史诗的《诺沤》与《摩久》;倾诉生离死别的《肯洪》、《恳咪》、《细沓把》等。

彝族咪古的起源可追溯到“洪水泛滥”的传说时期,彝族先祖笃慕在天帝策格兹的撮合下,在贝谷恳嘎([据东川府要]载,在云南会泽县,“纳花沟、普翅诸水,迳碧谷坝为碧谷江,北流入巧家。”)设歌场,与北斗星女、南斗星女、北极星女举行彝族咪古中的《曲谷》仪式、《阿买恳》、《曲姐》、《陆外》仪式,和三星女由此结为夫妻,生下“六祖”,重造人烟;先祖额索创立《诺沤》、《肯洪》、《肯咪》、《细沓》、《摩久》等仪式。笃慕亡故后,六祖依照额索所创习俗来祭奠笃慕。“六祖”子孙分别传七代、九代、十一代后,断绝了同天上开亲。在内部开亲时,依照先祖笃慕所创的《曲谷》、《阿买恳》、《曲姐》、《陆外》仪式,完成通婚。在水西、乌撒治下的地区,一直传承着这些人生礼俗,且有所弘扬与发展。在古乌撒部治下的今威宁、赫章两县结合部一带的板底、珠市、猴场、妈姑等乡镇,属于其四大凉山之一的“色翁梁子”,被誉为是“生长咪古的地方”,但在上世纪80年代以后,在外来文化的冲击,尤其是基督教等的传入下,传统的人生礼仪习俗活动大面积中止了。随着一批精通彝族咪古中《曲谷》、《陆外》《肯洪》、《肯咪》的李永才、高登才、文天荣、田绍荣、王朝方、苏洪清、李七顺、何玉亭等高龄传承人的陆续作古,一批掌握彝族咪古中《阿买恳》、《曲姐》等人生礼俗的女老人的相继去世,彝族咪古传承面临绝境。

彝族咪古情歌、婚歌传承人有:李宪举(威宁猴场)、李周文(威宁猴场、李文明(威宁猴场)、王光荣(威宁板底)。丧歌传承人有:唐胜利(威宁二塘)等人。出嫁歌传承人有:罗明星(威宁新发)、罗兴华夫妇(赫章雉街)、高礼忠夫妇(赫章珠市)、王继超、王子国、罗顺荣(威宁板底)、陈大进(毕节)。音乐传承人有:苏涛(赫章珠市)等人。

彝族咪古是人生的生、婚、丧三部曲中重要的习俗礼仪的见证与记录。一个人在他的人生旅途中,要一直把歌唱到生命的尽头,涉及到从谈情说爱、婚嫁、丧事与其他各种社交活动的系统的一整套习俗礼仪,浩如烟海的《咪古》,不仅成为古代彝族婚丧与生存文化的载体,而且创造了辉煌灿烂与独具特色的古代诗歌和习俗礼仪艺术。因它的功利性而传承发展,功利性从想向世人诉说心酸的婚姻状况及其历史的同时,用这种习俗礼仪和歌教育同一文化圈的人们,尤其是女性,使口不读书、眼不识字的妇女群体由此获得知识的可能,普及天文、地理、历史等常识性的知识。在伦理道德的方面,教育涉世不深的出嫁者如何为好一个女人,如何去尽一个新娘所必须的责任义务,怎样去处理家庭和社会间的各种关系,做到在所处环境里恪守妇道、孝道等伦理道德方面的规范要求,对大众起到普及知识与道德教育的作用。具有很浓厚的民族特征和浪漫主义色彩。堪称彝族习俗礼仪的经典,诗歌艺术中的珍宝。

在社会更加信息化,更加知识化的今天,在商品化、市场化等各种文化的冲击和包围下,尤其是在基督教文化的冲洗下,构筑彝族咪古这种人类原生传统习俗文化的基础已削弱,观念意识正日趋淡化,乃至逐渐消失,自然地成为边缘化的一种濒危文化,一些常见的依赖习俗而生存的文化,正以数年或十数年时间为速度远离我们而去。现传统习俗仅在赫章、威宁、毕节市的少数边远山区流传,传承人数量也在逐年锐减,精通者几乎无人,勉强知道者也仅寥寥数人,且都在五、六十岁以上,彝族咪古濒危的程度愈发令人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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