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八节·喝完这碗腊八粥 农历新年近在眼前｜我们的节日·口述民俗
封面新闻记者 李雨心
“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当这首童谣从孩子们的口中唱出，此时人们会心一笑，农历新年已经不远了。
1月10日，腊八节到来，年味渐浓。腊八节，节期在每年农历十二月初八，也就是腊月初八。据悉，腊八节本是佛教盛大的节日之一。在南宋吴自牧所著的《梦梁录》中有载：“此月八日，寺院谓之腊八。大刹等寺，俱设五味粥，名曰腊八粥。”后经历代演变，腊八节逐渐成为家喻户晓的民间节日。
腊八节，最广为人知的习俗，自然是喝腊八粥了。早在宋代，就已经有了关于腊八粥的记载，可见国人喝腊八粥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千年之前。寒冬萧瑟，一碗热气腾腾的腊八粥下肚，不仅能驱赶寒意，也带着平安的意味。“旧时成都，每年腊八，一家人都要煮腊八粥，热热闹闹地吃下去，寓意给家人带来平安幸福。且无论贵贱，都要吃这一碗腊八粥，此习俗在成都流行了多年。以前每逢此时，大慈寺、文殊院、昭觉寺等寺院都要施粥，免费发放给人们。”回忆起印象中的腊八节，民俗专家刘孝昌这般说到。
刘孝昌
吃甜还是吃咸？腊八粥都有美好的寓意
“以前，成都人的‘过年’，就是从腊八节开始的。”在刘孝昌的描述中，老成都人过年，可不像现在这样，从除夕开始，过到元宵节结束。从腊八开始，“过年”的时钟就已经敲响了。从腊月初八的腊八节，到腊月二十三的“小年”，再到腊月二十四要“打扬尘”……在春节前后一个多月的时间，老百姓们都在充满浓郁年味跟热闹欢乐的气氛中度过。“当年的成都人前前后后，要用一个多月时间把大年过完，春节的内容十分丰富。”
年味儿的伊始，就是从一碗腊八粥开始。腊八粥，又称“七宝五味粥”、“大家饭”等，是一种由多样食材熬制而成的粥。从历史记载中，也能看到这碗粥中丰富的食材。如南宋文人周密撰《武林旧事》有载：“用胡桃、松子、乳覃、柿、栗之类作粥，谓之腊八粥。”清代的《燕京岁时记》里则称“腊八粥者，用黄米、白米、江米、小米、菱角米、栗子、去皮枣泥等，和水煮熟，外用染红桃仁、杏仁、瓜子、花生、榛穰、松子及白糖、红糖、琐琐葡萄以作点染”。
腊八粥中到底该放什么？随着时光流转，各地的风俗都各不相同，吃甜还是吃咸也看个人口味。“煮腊八粥的食材多选用大米、糯米、薏米、小米等谷物类，用红豆、黄豆、饭豆、绿豆、芸豆等豆类，或用红枣、花生、苡仁、莲子、板栗、核桃仁、桂圆等干果煮熬成一锅粥，这锅粥用的食材非常丰富，其实远不止八种，则主要看这家人的家景情况而定。”
但在过去，尽管物质条件并不发达，旧时成都的贫苦人家，在腊月初八那一天，也是要喝腊八粥的。不外乎先把锅洗干净，放一点米，不管是黄豆、绿豆捧一把，再加一点青菜、白菜、红白萝卜，熬成一锅粥，这个粥也叫腊八粥。“把这碗粥热热闹闹吃下去的，把寒意驱除，同样会给家人带来平安和幸福。”刘孝昌说到，腊八粥食材的选用无论是贵是贱，其实寓意都是相同的，是吉祥平和，安康，幸福。人们都盼望通过这碗暖粥，给自己和家人带来平安幸福。
腊八粥（图源网络）
腊八施粥 成都延续至今的传统
提到腊八粥，作为成都人，自然会想到文殊院。直至当下，文殊院仍保留着在腊八节免费派送腊八粥的传统。而这一碗腊八粥，也成了许多成都人的记忆和期待。“每年都在腊八的头一天，文殊院就把大锅大锅的腊八粥连夜熬好。到了腊月初八那一天早上，将正冒着热气滚烫甘甜的腊八粥，分发给早早地就来排队等候的人们。”有些老者，还会把这一碗美味粥带回家，让一家人分享。刘孝昌表示，每当看到人们领腊八粥那个情景时，都是一脸的欢笑，给过年也带来了热闹欢乐的气氛。
腊月初八的腊八粥，寺院每年仅施此一次。但在昔日成都，寒冬腊月之时，也有向贫困人家施粥的粥厂。“以前，在成都城内有几家大的粥厂，如慈慧堂办有粥厂，东门天仙桥茗粥巷也有粥厂，城外东南西北等地也还有小粥厂。”一般从农历头年十月底到第二年正月初，在寒冷的冬日里，行善者义务煮稀粥，并向周围贫苦人家施粥，每天施粥的地方就是在粥厂。
“每到寒冬之时，粥厂前门都贴出一张小黄纸告示：每日早晚施粥两次，过时不候，自带碗筷，一人一碗，排班舀饭。”
冬日一碗暖粥，不仅熨帖着人们的味蕾和肠胃，更重要的是，其代表了美好的寓意，也暗示着年味儿的逐渐浓郁。正如刘孝昌所说，“无论贫穷还是富有，都要喝这碗腊八粥，驱除寒意的同时，也给家人带来平安幸福。”而喝完这碗腊八粥，农历新年也近在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