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年“味”

旅游 法律读库 2022-01-27 11:43

原标题:寻找年“味”

寻找年“味”

作者: 刘干 等

来源:《清风苑》美食栏目 责编邓凌原

一到过年,总会有人感叹,年味越来越淡了。年夜饭不稀奇了,挨家挨户拜年也被微信红包取代了,这两年因为疫情影响,很多人都不回老家了。那么,记忆中浓烈的年味究竟去哪了?关于舌尖上年的“味道”,你又有哪些记忆和故事呢?

其实,不管是否相聚,也不管线上还是线下,通过一些具有仪式感的活动传递对亲人朋友的关切与祝福,才是这个传统节日的初心与核心。

自行车杠上的米花糖

@高岩岩(检察官)

印象中,只要奶奶把“灶王爷”往灶台上一贴,年便开始了。而我总觉得,当吃上甜甜的米花糖,年便到了。

30多年前的腊月二十六,父亲骑着新添置的二手永久牌大杠自行车,载着我和三姐赶集办年货。买完菜后,父亲问我想吃什么,我指了指不远处——红糖沾的爆米花。父亲没有多想,拿起一整块大的长方形米花糖说:“来,买这块!”卖糖的大爷用杆秤称了称:“一块二!”父亲尴尬地笑了笑,脸上有些难为情:“太贵了,去掉一大半!”最终买了一大块的“一角”,掰成两半分给我们,姐姐把大半给了我。

坐在自行车的大杠上,我小心翼翼地吃着米花糖,糖的焦甜,米花的清香,充斥着每一个味蕾,那时感觉这大概就是人间最美的年味了吧。

Q弹Q弹的油炸丸子

@微伟(法官)

过年,是多么令人欢喜的字眼。小时候最盼望的除了穿新衣,放鞭炮,拿压岁钱,便是静等大人做好吃的了。我最喜欢的是妈妈做的油炸丸子。葱姜蒜、干粉、肉都有一定的比例,油温以及火候也要控制好。一般的顺序是先炸豆腐,然后烧肉,最后炸丸子。因为炸了肉的油会特别香,炸出来的丸子外酥里脆。用现在的话说,就是Q弹Q弹的!

我家的保留菜——虾肉蛋饺

@肖盼(律师)

进入腊月,我就开始期待虾肉蛋饺。从我记事起,每年的大年三十爸爸都要为这道菜做准备,调配蛋液,之后甩成一张圆润的蛋皮,再包上虾肉,比“真饺子”还要麻烦。但就像爸爸说的,看它们黄黄的似金元宝,喜庆又好看。这道菜是我们家的保留菜,满是爸爸的味道。蛋饺做好后,爸爸会配以鲜肉青椒和少许西红柿,扔到锅里清炖。出锅后,冒着热气和香气,青椒的辣,虾肉的鲜,光闻味道,就够口水直流了。又到了准备年夜饭的时候了,不如我试着给我的女儿做一次虾肉蛋饺吧。

过年吃锅子

@李航(教师)

东北的年贼冷贼冷,过年的火锅子暖了一屋子的老老小小。过年吃锅子可是一件大事。大缸里捞的一头带着冰碴的大酸菜,用水那么一冲,切丝码好备着;早秋山上捡的蘑菇已被晒成了干,早早用水发开;村头刚杀的猪白肉血肠特别新鲜,整整齐齐地放在盘子里;羊肉卷买两根,羊肉片随着自己的心意薄厚;粉丝来一碗,海里的大螃蟹来两只。然后炭备足,支锅子,锅子下面窄,中间开一洞,里边置木炭。水一开,扔进去几颗大蒜大葱大螃蟹,然后,开涮!顷刻,满屋子飘着海洋的味道,有点咸,有点酸,特别鲜!窗外,白白的雪,火红的灯,欢舞的秧歌,深沉的山!

熏腊肉的快乐

@朱颖(医生)

不熏腊肉的春节是没有年味的。去年因为疫情肆虐,我和爱人整个春节都在科室里加班,年夜饭都没有好好吃,更别提熏腊肉了。为了弥补去年的遗憾,今年早早就准备起来了。肥瘦均匀的后腿肉切成一条条的,用盐腌了以后找个通风的地方挂起来,在干燥凛冽的冬风里吹上七八天,表皮上的湿气就被慢慢吹干了。笼一个火盆,在烧得红红的木炭里加入草木灰、橘子皮和谷壳,用微微燃起的青烟将风干的腊肉熏上整整一下午,直到腊肉的颜色变得像中药一样黑不溜秋。用刀切开,里面的颜色金黄莹泽,香味扑鼻而来,勾起肚子里的馋虫一声又一声地叫唤。

烟火深处的年味儿

刘干

在城里生活久了,觉得年越来越不像年,平淡无奇,让我不由怀念小时候那抹浓浓的年味香。那时无论城市还是农村,物质都很匮乏,但人们的生活仪式感很强,左邻右舍攀比着办年货,总是想方设法让年过出花样来,不给家人留遗憾。

刚进腊月,躺在老宅屋檐下的碓窝(石制、铁制或木制深窝状家具,配以杵,用来舂米、面、花椒、辣椒粉等)就开始醒了。村里二十几户人家排着队,把家里能去皮、脱壳、舂元宵面(制作元宵的糯米粉)的年货都拿到我家碓窝里舂。小时候我最喜欢借着大家来我家舂碓的机会露几手。我一会儿挤在大人中间,踩在碓杆上,用脚一踏,吱扭一声,碓头扬了起来,嘭的一声,落在碓窝里;一会儿又冒着被碓头磕破手的危险,用铲子伸进碓窝里,铲铲粘在碓边上的糯米面。那段时间,家家户户小院里都摆满圆圆的大簸箕,里面晾晒着洁白的元宵面等各种年货。在冬日的阳光下,小村、老宅、碓窝、腊肉、元宵面、炊烟等构成了一幅和谐唯美的乡村风景画,让人老远就看到那“年”的模样,而年味儿,则满满当当飘进每个人的心里。

过年,磨豆腐是必须的。老家有一句俗语,叫“过年菜不够,全凭豆腐凑”。把泡胀的黄豆,一勺一勺灌进磨眼里,手握磨柄转动磨盘,浓浓的豆浆从磨缝里汩汩涌出。拿纱布过滤出豆渣,在豆汁里撒入石膏粉,小火微煮,细嫩的豆腐脑渐成。然后用纱布裹着,置于方形木匣里定型,第二天揭开木盖,方正洁白的豆腐块映入眼帘。母亲手巧,过年那天她会做出豆腐圆子、麻婆豆腐、油煎豆腐等花样繁多、色味俱全的豆腐系列菜肴来慰籍家人。

最馋人的要数摊绿豆面皮了。舀一勺掺和着面粉的绿豆面浆,均匀地摊在抹油烧热的平底锅上,蒸上半分钟揭起,一张张热气腾腾、清香扑鼻的绿豆面皮就摊出来了。若包上大葱抹些辣酱卷成筒,入口即食,唇齿生香。不过大部分绿豆面皮不是现摊现吃,而是切成方块晾干后待过年期间烩菜或早晚下汤面,既当菜又当饭,两全其美。

随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年夜饭终于开吃啦!人们很容易满足,对于吃穿不太讲究,看重的是一家人团聚的亲情。记得有一年,家里买不起大鱼大肉,母亲炖了一锅萝卜烩肥肉片,一家人围桌团聚,夹菜劝酒,依然谈笑风生,其乐融融。

腊月办年,正月玩年。从正月初一到十五,玩龙灯,舞狮子,跳钱杆,跑旱船,唱小调,演大戏。那连说几天几夜的评书《杨家将》《岳飞传》,醒木一响,各类英雄粉墨登场,台下孩子们嬉笑追打,大人欢呼喝彩,把新年的氛围推向高潮。

过了正月十五,也就意味着年关结束了。人们收回玩心,扛起农具,投入到繁忙的春耕生产中,为新的一年播下希望的种子。

而现在,年味之所以变淡,主要是生活富裕了,一日三餐都像“过年”,人们对“年”不再渴望、不再期盼。但在我的记忆里,始终还保留着儿时那一抹浓浓的年味。也正是因为农村老宅屋檐下那一丝烟火暖,将我一次次带入年味的深处,让我感怀,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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