饸饹是我国北方最常见的面食吃法之一。传统的做法是用一种木头做的“床子”,架在锅台上,把和好的面(经常用的是荞面)塞入饸饹床子带眼儿的空腔里,人坐在饸饹床子的木柄上使劲压,将饸饹直接压入烧沸的锅内,等水烧滚了,一边用筷子搅,一边加入冷水,滚过两次,就可以捞出来,浇上事先用豆腐或者肉、红白萝卜等做好的“噪子”,就可以吃了。我们从小在农村吃的就是这种荞面饸饹,可是陕西铜川北关的饸饹,做法上却有一些不同。北关人素有早餐吃饸饹的习惯,在北关可以吃到正宗有名的北关饸饹。“北关饸饹”这几个字总出现在铜川无数路边小吃摊的玻璃柜上。饸饹被这样铺天盖地地效仿一定是北关的最好吃,可有多少人吃过正宗的北关饸饹呢?如果有机会就来铜川北关品尝这一绝吧。
铜川北关的饸饹和其他地方比起来,很特别。关中道里农村人吃饸饹,是用饸饹床子把和好的面团轧成滚圆长面条,直接进开水锅煮熟,捞出或浇卤或干调,便可食用,既方便又可口。北关的饸饹事先把干面加水弄成絮状,用专门的机子压成粉条样的饸饹。一般有白面、荞面和玉米面三种,市面上卖的饸饹就是荞面和白面。白面是纯麦面,荞面一般是麦面和荞面搭配而成。搭配时的比例很重要,麦面多了,就会失去荞面的香味;荞面多了,饸饹就会发糟,容易断且不筋斗。铜川北关的饸饹好吃,就好吃在筋道上,吃在嘴里有弹性,你得费一点劲咬住扯一下,才能咬断它;铜川北关的饸饹好吃,还好在它的汤好喝,虽说有一点咸,但是这种用老料熬出来的汤味道很香很厚重,加上汤上面漂着油花儿,让你吃了饸饹,不由得也要把汤给喝完了。正因为铜川北关的饸饹有这么些好处,所以对一向爱吃饸饹的我来说,只要一到北关,就必要到北关桥头的“食品一条街”去吃饸饹。
饸饹做法有两种。一种是现压,就是将面“和硬”揉成长团形,放进专用的饸饹床子(底部有圆形孔)里挤压,挤压后的圆形面条直接坠入开水锅里,水煮。过去压饸饹,是纯手工操作,全凭人的力气把饸饹压出来;现在的床子都是带电的机器,压饸饹省了不少劲。饸饹煮熟后盛在碗里,然后把另一只锅里已经熬好的带有豆腐的汤汁舀到面碗里,再放上韭菜、葱、辣椒、花椒之类的调料就好了,吃一口那叫一个香啊。另一种饸饹的做法是:先将饸饹压出来,之后上笼蒸熟,凉凉。吃时,先把饸饹放在笊篱里在汤锅中冒几下(过水),烫热之后盛在碗里,倒入汤汁,再放上辣子、麻椒、葱等配料,吃一口,还是一个香啊!尽管饸饹的做法大致一样,但每家的口味却不尽相同。有的是麻辣香,有的是麻辣鲜,还有的是麻辣爨(cuan);有的突出食材的本味,有的突出调料的香味,有的筋道,有的爽滑,各有千秋。当然了,食客们是可以要求卖家按照自己的口味来调制的:少放辣子,不放葱,多放韭菜,麻味淡一点等等。
饸饹并不是铜川独有的饮食,西北地区很多地方都有。走过了很多地方,也吃过不少地方的饸饹,韩城的羊头肉饸饹、淳化的臊子饸饹,西安、渭南的羊血饸饹,还有陕北绥德的羊肉饸饹,做法不同,各有千秋。但我还是最爱铜川乡村的饸饹,因为它的面里、汤里不仅有美妙的味道,也有浓浓的乡愁和脉脉的亲情。铜川北关饸饹,已经有了它的知名度,已经形成了一种品牌效应,如果有人对其文化进行挖掘,对其进行系列化的开发,像“兰州拉面”或者“岐山噪子面”那样进行连锁经营,也许会使“铜川北关饸饹”走向全国的。小伙伴们,铜川北关饸饹,你吃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