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朋友的关系,去了多次的青岛。虽然只是过客,但青岛在我脑海中的颜色永远是蓝色的,曲折的海岸线,海风哗哗,深浅不一的蓝如水墨一样氤氲开来,漂染了整个城市。无论在哪处,咸涩的海风中总是夹杂着烧烤小摊溢出的浓香,诱使人唾液分泌加速!
青岛和所有的沿海城市一样,最早在这里居住的原始居民就是渔民。 这个“ 靠山吃山,靠海吃海” 好用得很,渔民以捕鱼为生,自然以海鲜作为食材。对青岛人来说,海鲜最原始的吃法就是清水煮了,这当然是从渔民的生活方式而来——海鲜捞上来,现场用炉子在船上煮。还有另一种加工方式是用盐腌,但青岛海鲜资源丰富,几乎都能吃到新鲜的,这种做法比较少见。
单就海鲜来说,青岛还是保持了传统,创新的比例不是很高,首先青岛四季分明,春夏秋冬很清晰, 完全符合生物的自然生长规律,污染没那么严重,海产品丰富,海鲜本身味道比较好,质量也都不错。
比如蛤蜊,我吃过全国十多种蛤蜊,都没青岛鲜美。其二,青岛市民比较恋旧,口味基本没什么改变,从小习惯清水煮海鲜吃,他们觉得清水煮的口感就很好。反倒新的做法、烧法、煮法并不被大众接受,青岛的主打菜,全国有名的,就是葱烧海参和红焖大虾,现在谈到青岛名菜,可以登堂入室的还是这两个,基本上没有什么大发展。
另外青岛以前虽然是德国殖民地,但在海鲜烹饪方面受西方影响非常小。主要原因是老百姓和德国殖民者生活上的差距很大,殖民时间也不长。倒是后来,青岛在城市自身慢慢发展的过程中,受到周边城市的影响比较大,一些鲁菜为主的烹饪方法被引进来,比如潍坊、烟台这些地方,这些地方来的移民带来当地原生态的做饭方式,炒的、干烧的,对本地菜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当然了,传统的菜系在烹饪上还是有些本地的想法,比如西红柿炖螃蟹。还有一些以前不吃的海鲜,最近开始吃,比如海肠子。另外青岛也是全国最大的对虾出口基地,以前渔业加工厂会把所有对虾头切下来,虾身出口,虾头就卖到市场上。百姓就把虾头买回来熬汤,因为虾头里的油,汤就会被熬成红色,然后就用这些汤捞面、煮豆腐、炒白菜等,这在当时的大众消费中占有很重要的一部分,现在从中又演变出一些菜式来。
总体来说,青岛口味没有济南那么重,但在全国范围内,也算油和盐用得比较大的了,比江浙菜口味重。
身边很多长在海滨城市的朋友,对于海鲜或多或少都会有些兴致索然;但也有另外很多人像我一样疯狂地热爱着,怎么都吃不厌。特别在这个爱吃的年纪,对美食的研究总算有些见地,到哪个地方只知道找“好吃的东西”。
于是在青岛关于这“好吃的东西”中最鲜活记忆,大约就是那一根鱿鱼串儿了——那个穿白围裙带红帽子的大爷烤出来的鱿鱼那叫一个香,淋上酱汁时那“吱吱”的声音总诱惑我的鼻腔、抓我的的眼球。于是,一手拿着鱿鱼串,一手握着一瓶冰镇可乐悠然的街上乱逛,酱汁涂得满脸满嘴都是,再拿舌头舔一舔才过瘾,快意得不得了。
在外用餐除了不用对锅碗瓢盆的洗涮外,对于大多数的人而言,都还是喜欢在家吃的;而每家每户的饭桌上,自然总是少不了海鲜。一到青岛,朋友最会做的是那道辣炒蛤蜊,青岛话—叫做“嘎拉”。
一般前一天晚上,把新鲜的蛤蜊放进水盆里养,好让蛤蜊把泥沙吐尽,等到烧的时候,把油锅烧到很烫,放入生姜片、蒜片、麻椒及辣椒起翻炒直至姜蒜微黄,麻椒及辣椒出味时,再放人洗净的蛤蜊,炒得厨房轰轰作响!待出锅上桌时,每个蛤蜊都开着壳,“别提多可爱了!”——这是我某篇美食美文里用来形容蛤蜊的句话,因为美味所以记忆犹新。
所以直到今天,一到夏天,我就会想:这个时候的青岛,满大街都是喝啤酒吃蛤蜊的人吧?青岛人真的很爱蛤蜊,常有人说这是“岛城第一鲜”,不假。一张桌子,几把椅子,男女老少围坐在一起。桌子上放着大口的啤酒杯,盘子里盛着刚出锅的热蛤蜊。一只只蛤蜊张着大嘴,露出雪白鲜嫩的肉,急迫地等待着人们去享用,蛤蜊汤则像刚挤出来的牛奶般浓白鲜美。写到这里,蓦地又怀念起来,不免感慨。
海边的人,对于食物,往往冲得多是个“鲜味”,以个人嗜好说口味而不论档次高低。青岛的海鲜品种和数量真的很多,简单的划分就以大小海鲜来做划分;大海鲜指的是鲍鱼、海参、鱼翅、螃蟹、扇贝等比较昂贵的海产,而小海鲜是指鱿鱼、蛏子、海蛎子、虾虎等,都是非常平民化的。
到了秋天,青岛人就开始吃蟹——不是上海这边的大闸蟹而是梭子蟹。这个季节的梭子蟹,个大肉肥蟹黄多,是真正的海鲜美味。
我们吃蟹,能面拖,能油炸,也能爆炒,东南沿海的人好的是海蟹清蒸,原汁原味,姜葱鲜味尽显!也或许因为它做起来最简单的缘故——海边的人总有那么一点的慵懒闲散。上笼蒸熟后,以姜末和醋作佐料,入口鲜而肥、甘而绵,真是色香味的极致!
江南人好的是拿大闸蟹和黄酒、菊花作伴,享受诗般的意境,而青岛人爱的是剥蟹喝啤酒加聊天,那股鲜活得热乎劲儿!
而至于鱿鱼圈、银鱼饼、酥海带、蛏子面、虾酱豆腐、砂锅全鱼......这些风味小吃,怕是一天一夜也说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