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瞰松藻煤矿-(熊伟摄影)
松藻米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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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藻米线很有地域特色,说不定这道民间美食就是松藻人的发明创造。
松藻米线与其它米线的不同之处有三:一是煮法不同。松藻米线是先把配菜调料和高汤放进一个铝水瓢里熬制,再放入米线一起煮,最后再装碗盛出来,这样的米线更加入味。
二是米线不同。松藻米线是干米线用热水发泡而成的,经过五、六个小时的浸泡,米线比普通的粗了好几倍,更绵扎,更有嚼劲。
三是味道不同。正宗的松藻米线,用的都是骨头熬制的汤底,灶台旁会放着一个大锅,锅里装着骨头汤,这样的汤底,配上豆芽、海带丝、黄花、火腿肠、老咸菜等食材,好吃到吃了一碗还想吃第二碗。
松藻米线还有一个特别之处,为了保证“味道”,松藻米线只能一碗一碗的煮,这样煮的速度就有些慢,因此想吃松藻米线还要有耐心。现在想起来才明白,其实耐心等待也是松藻米线的一大特点。
松藻米线是无数松藻人心头的最爱,很多松藻游子因为工作或学业离开家乡奔赴各地学习打拚,这碗米线就成了他们最想念的家乡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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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吃松藻米线是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中期,那年我初到松藻矿务局打通二矿工作。松藻煤矿是松藻矿务局下属的5个煤矿之一,打通二矿(后来叫渝阳煤矿,地处杨地湾)距松藻煤矿很近,沿途还有兵站,有安稳场镇。
老川黔铁路的绿皮火车从綦江开过来,一路向南,翻山越岭,在石门坎火车站停靠后,又一路狂奔,热情鸣笛,呼叫着穿过松藻煤矿。
石门坎火车站是老川黔线上出四川的最后一站,距松藻煤矿中心区大约3公里。松藻煤矿的煤炭就从石门坎火车站启程,输送到全国各地,还出口到新加坡、马来西亚等东南亚国家。
松藻人也从石门坎火车站坐车奔赴全国各地。想当年,松藻人出门就坐火车,石门坎火车站让松藻人出行方便,火车站让松藻人骄傲,更让人羡慕。
松藻煤矿和同华煤矿同在一个地盘上,同处一块煤田,松藻煤矿1958年开矿,同华煤矿清代就开矿产煤,历史更悠久。当年松藻煤矿生活着四、五万人,这里的经济文化都要比打通二矿繁荣。
我到打通二矿的第5天,领到矿上预发的工资后,就约了两名同事到松藻煤矿买东西。
那天中午,我们就在松藻煤矿中心区的一个路边小店,吃了一碗松藻米线,那时候松藻米线只要几角钱一碗。因为价廉物美,后来几次到松藻,我都选择吃松藻米线。
在打通二矿工作几个月后,我便到重庆师范读书了。
几年后回到矿区,又在松藻矿务局子弟校任教。松藻矿务局所在地是打通镇,距松藻煤矿比较远,因为距离的原因我基本上就没有去松藻煤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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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的夏天,当时在松藻矿务局技工学校工作的文友冉红艳,她约我去松藻煤矿去采写一个老知青的故事,因为她不会使用相机,便约我去拍照。
当年我和冉红艳都是文学爱好者,也是《松藻矿工报》的通讯员。
那天,我们是中午赶到松藻煤矿的,在松藻大桥桥头上见到了被采访者刘某。
刘某当年在綦江县扶欢镇当知青时嫁给当地一位乡医。返城后(回松藻煤矿)在大集体工作。后来又失业,就靠着在路边摆了个米线摊挣钱过日子。
时值中午了,刘某见到我们,就热情地为我俩煮了两碗米线,小食摊前只摆了一张小桌子,而且桌前已经坐了几个食客。
我和冉红艳就站在食摊前吃。尽管垫了几层抹桌布,手上的米线碗也烫手的很,米线吃进嘴里,从喉管烫到了胃里。但为了主人那份热情,我还是咬紧牙关,坚强地吃完了这碗麻辣烫米线。
我们原本是打算采写刘某与乡医的爱情故事,了解到刘某的生存现状后,我和冉红艳商量,写了刘某20多年里的爱情婚姻家庭生活故事,3000多字的文章配上图片,很快就在当年的《爱情婚姻家庭》《分忧》《新女性》《四川工人日报》等多家报刊发表了。
据说,因为这篇文章,刘某的松藻米线摊生意火爆,后来她还开了一家松藻米线馆,生活也得到了极大的改善。
那次以后我再也没有去过松藻煤矿了。再后来因为工作关系,我离开了松藻矿务局。离开了矿区就更没有去过松藻煤矿了,松藻米线也就成了我抹不去的记忆。
文∣雪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