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单位食堂的杨师傅炸了一小盆狗杠鱼作为辅助小菜。同事们都对这又酥又香的狗杠鱼情有独钟,不一会儿就见了盆底。大家吃着炸狗杠鱼和煎饼都非常开心,七嘴八舌地讲开了小时候吃狗杠鱼的经历。
在日常生活中,这种海产品是家乡餐桌上的“常客”。它不仅深受人们的喜爱,而且还含有丰富的胶原蛋白,钙的含量也非常高。
大家都叫它狗杠鱼,至于怎么叫这个名字,已无从查证,可能是潍坊沿海地区叫它狗光鱼,成了我们这里的谐声。
它的名字困惑了我许久,怎么写?生怕写错字,通过查阅资料才知道它的学名叫沙逛鱼,属虾虎鱼科。它在渤海区域分布很广,底层鱼类,肉嫩鲜美,百吃不厌。传说它性格高傲,什么食物都敢吃,生长很快,誓与“龙王”比高低,“龙王”大怒,把它的生命缩短成了一年,成为名副其实的“速成鱼”。
小时候,每年的冬天, 村里就会出现从寿光等海边来的小商贩, 他们或推着木车、 或骑着自行车走街串巷。车上一边装着虾酱篓子, 一边用袋子装着一些小杂鱼、虾皮,狗杠鱼自然在其中。
村里的人们听到吆喝声,纷纷走出家门,有的端着瓷碗买虾酱,有的则选择大小不等的狗杠鱼,家庭条件好一点的,专挑带籽的狗杠鱼,价格虽然高一点,但它的营养价值却不一般。这几种海鲜耐储存,也因为它物美价廉,老百姓买得起。
冬天,大人们闲下来时,喜欢聚在一起喝点酒。那个时期谁家也不富裕,酒是用地瓜干换来的,下酒菜就是用炉火烤上几条狗杠鱼,猜拳行令、推杯换盏,喝到昏天黑地,尽兴而归。
孩子们围绕着火炉,争先恐后地各自烧上一条狗杠鱼,烤上一张煎饼,就能吃上一顿饱饭。
,人们开始忙地里的活,上坡拿饭时,少不了狗杠鱼。尤其是在忙麦子期间,人们为了抢收抢种,几乎没有时间做饭,就是炒上点虾酱,煎上几条狗杠鱼,是最方便的下饭菜。
父亲也经常到淄河里捕捉一些淡水鱼食用,但和这种海鱼的香味是无法比拟的。一家煎鱼,香味能飘满半个村子,小孩子们闻到这煎鱼味,就馋得直流口水。
父亲出发时,也会给我们带一些狗杠鱼回来,像现在这样用油炸狗杠鱼的吃法,是少之又少。那个时期的油很珍贵,倒上点豆油煎一下,就算家庭条件不错了。或用煎饼擦煎过鱼的锅底,那里的油多,特别香。或者用火烧一下,不等烧熟和吹掉鱼身上的黑灰就吃,那种咸中带香的味道,是我们这一代人吃到最香的海产品。
贪吃也能惹祸,小时候只知道狗杠鱼好吃,却忽略了它还能齁人,小时候贪玩,吃了鱼不喝水,第二天咳嗽是少不了的。
记得2000年到草工作后,经常到基层站帮助种、收等工作。站的厨里总能有熟悉的炸鱼香味,鱼香味就像忽闪着翅膀一样,飞出间,溜达到站的每个角落。中午就餐时,同事们都经不住这美味的诱惑,不约而同地将筷子伸向那盘炸的又酥又香的狗杠鱼,让舌尖碰撞出奇妙而丰富的味觉。
我劝同事们少吃,或就着馒头吃,多喝水。做饭的大姐笑着说:“放心吃吧!我已用清水泡过,清洗干净了,盐分减少了许多。” 她的这种做法,以前没尝试过。请教后才知道,狗杠鱼用清水泡上十几分钟,炸出来的狗杠鱼更加肉嫩、籽黄、酥脆、香甜。
说到今天的炸狗杠鱼好吃时,杨师傅还说,前段时间他去东营钓鱼,钓上来的狗杠鱼,饭店老板把内脏和鱼腹内的黑色膜一起清洗干净,煮出来的鱼汤没有腥味,汤汁颜色奶白,味道鲜美,绝对是物美价廉的滋补佳品,当地俗称:“十月沙光赛羊汤。”
狗杠鱼刺少肉多,色白细腻,煮汤鲜浓,有独特的风味。具有暖中益气,健筋骨,行血脉等滋补作用。
狗杠鱼凝结了一代代人的亲情,传承了乡情的味道,唤起了对家乡的记忆。
作于2021年11月30日
作者简介:翟所祥,男,汉族,1963年4月出生于淄川太和镇南下册村,中员,大专学历。现为淄川区草专卖局职工。自2015年以来先后在报刊杂志发表文章80余篇,整理出版了个人文学专集《山乡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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