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走在枣庄各区市的大街小巷,或者去农村问问中老年妇女,枣庄辣子鸡是怎么来的,99.99%的人会说,源于民间,来自家庭,谁不会炒辣子鸡。不知从什么时间开始,有极少数一些不了解枣庄辣子鸡历史的人无根无据地乱说,什么晚清时期,在临城县有一位叫徐子华的厨师,按照自己在京城做御厨的经验,回家后创造出了“辣子鸡”。还用什么“鸡香飘十里,客坐十里外”去形容他做辣子鸡有多么牛逼。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沽名钓誉两相宜。如果历史上真有徐子华其人,晚清至今一百来年,一定会有传承的徐氏后人。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伪故事,为什么传来传去去糊弄不知情的善良人们。
历史绝不是某些人随意打扮的小姑娘。对一道有着枣庄人群体记忆的辣子鸡,讲故事可以八卦杜撰,但是,追溯辣子鸡的起源没有搞清楚,就急于在源头上原始地介绍引歪走上邪路,让人难以置信这些人在为枣庄辣子鸡的发展增砖添瓦,还是拆墙揭瓦。不是枣庄本地人尚可原谅,若是土生土长的枣庄人,定一个欺祖之嫌实不为过。还有某些官方半官方媒体,怎么不问青红皂白也真假不分地随大流参加了造假别动队(文人撰写的文字就是特殊产品)。不要再误导消费者了,要把真实的枣庄辣子鸡告诉我们的后人,向自己负责,向领导负责,向消费者负责,向后人负责,向社会负责,向历史负责。
笔者在十多年前就提岀一鸡活,百业兴的观念,碰巧适逢新一届政府提岀“产业兴市”的宏伟构想,与邻居临沂人提岀的“为了一只鸡,恋上一座城”,内涵外延捷然不同,为什么还要克隆抄袭别人的智力劳动成果呢?我们别干因为信息不对称而忽悠自己人,东拼西凑,做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的傻事。除非临沂的月亮比枣庄的月亮圆,否则,作何解释。
开到青岛的枣庄辣子鸡店
枣庄辣子鸡最真实的情况,最符合实际的事实,也应该是枣庄辣子鸡的标准介绍,辣子鸡源于农耕文明时期的百姓家庭,是民间百姓群体创造的。什么御厨说,大师说,酒店说,某人说,祖传说,秘制说,正宗说,一概是无根无据地瞎说胡说。有些文人还找岀炒制技法是向重庆辣子鸡学来的,此说更离谱十万八千里。有的则极尽溢美之词,介绍枣庄辣子鸡用的语言,套在天下某一道美食介绍上都是通用的,不是原创,没有温度,毫无枣庄地域特色,这分明是文化不自信的心态之谬。
殊不知,枣庄人养鸡的历史有数千年,食鸡的历史一定也很早,但是,翻遍枣庄古籍,“辣子鸡”三个字却没有文字记载。在申报“中国辣子鸡之乡”的过程中,带来了很多麻烦。至目前,唯一能找到辣子鸡三字根据的是2000年第十期《四川烹饪》刊登由笔者撰写的《枣庄辣食》一文中提到枣庄辣子鸡。当然,这绝不能说明辣子鸡是由笔者创造的,也不能说明清末有人创造了辣子鸡之后,枣庄人才开始食用辣子鸡的。只能说明,枣庄辣子鸡在本世纪初才开始有了正规公开明确的文字记载。通过文物佐证和遍访几年前在世的八九十岁城乡多名老厨师,文化界人士,乡村老农,奶奶级别的老年人,最后得出的结论,在枣庄普遍兴吃辣子鸡都指向民间家庭。
于是,笔者根据各方面人士的智慧,拟出枣庄辣子鸡源于民间,来自家庭,是农耕文明时期形成的民间家常菜。
在农耕文明时代,物资较为匮乏,百姓家里来了客人,到集市上去买猪牛羊肉,既不可能也不方便。然而,自家有养的小鸡,抓一只鸡,手到擒来,再到菜地里摘些辣椒,经主妇一阵忙叨,不多时,一盘香气四溢的辣子鸡便端到待客餐桌上。一家做百家仿,早在明末清初就形成了枣庄人的群体记忆。目前辣子鸡是家家会做,店店供应,人人喜食,几乎顿顿饭吃不够。
农耕文明时期的明清两朝、民国和新中国建立后相当长一段时间,牛是大牲畜,用其耕耙耩地,民间是不准随意宰杀的;猪羊肉逢年过节才有条件吃到。而且那时多五天逢一集,别说很多人没有钱,即使有钱到哪里去买呢?家庭杀鸡炒鸡便顺理成章地成为百姓待客的一道硬菜。而且当年家家养鸡,户户种有葱、姜、蒜、辣椒,可就地取材,不须犯愁就能款待贵客。枣庄辣子鸡的根扎在民间,魂在文化,才能成为省级非遗项目。枣庄人对辣子鸡应该多培土浇水,不应伐木刨根,乃至众说纷纭。
枣庄辣子鸡菜品引入酒店经营,据目前已知的资料证实在1886年。台儿庄运河码头有一家字号叫“聚魁园”的餐馆,由彭启最先在酒店试做,一经面市便受到南来北往食客的赞誉,很快传遍各地,当时在台、峄、枣、薛等城镇餐馆,把辣子鸡都作为特色菜供桌。聚魁园餐馆经营至解放后公私合营才撤并。后来彭启的徒弟,枣庄矿务局招待所食堂厨师董守祯,在1956年为来枣庄矿区考察工作的山东省委书记舒同及夫人王云飞烹制了枣庄辣子鸡,他们食后赞誉有加。
目前,枣庄辣子鸡的火爆是有因果关系的。美食传播满足了食辣吃鸡者的味觉;文化传播使枣庄辣子鸡插上了翅膀,飞出了枣庄。没有文化底蕴的美食不但走不远,也做不好,做不大。当地经营看似打得火热的枣庄辣子鸡,有几家专营规模酒店,吸纳几千人就业,年纳税额可达几千万元,不过是自吹自擂闹腾的多卖几只鸡而已。至于袋装网售,多打的是政策擦边球,很难持续发展,更不能健康发展。
十年磨一剑。在这个轻资本,挣巧钱,挣快钱的时代,仍然需要大批务实的企业领头雁去分享枣庄辣子鸡千亿产业的这个大蛋糕,仰或做得更大。唤醒民众,将枣庄辣子鸡发扬光大,不但是当代人的责任,也是后来者的荣耀。
作者:王新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