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三,日日有小暖,至味在人间

旅游 玲儿靓甲 2022-11-27 13:24

原标题:年初三,日日有小暖,至味在人间

生吃螃蟹活吃虾

古代的脍,指的是现代的鱼生、肉生。孔子以“食”“脍”对举,北魏贾思勰《齐民要术》提到切脍。唐人特重切脍,杜甫诗中写道:“无声细下飞碎雪”,写的就是脍要切得极细。宋代切脍之风亦盛,明代也还是有提及的。

古代的切脍,应是现代的鱼生,广东尤以顺德鱼生出名。取三四斤的淡水鱼,放血后取鱼皮,鱼肉起薄片,须薄如蝉翼才是合格的鱼生。通常是一鱼多吃,鱼肉自然是作为鱼生,加一些香料香菜一同吃。鱼皮凉拌,爽脆无比。鱼骨炸着吃,外焦里嫩。鱼肉煲豆腐汤,汤色如牛奶味更鲜。鱼肠煎蛋,蛋香融合着鱼鲜味,回味无穷。

汪先生以为与切脍有关联的,是生吃螃蟹和活虾。汪先生没有吃过生螃蟹,但心生向往,觉得一定非常好吃。

生螃蟹,通常是腌着吃。选生鲜螃蟹,洗净切块,加大量料酒、白醋、辣椒酱、姜丝、蒜蓉、香菜,少许小辣椒圈、盐、麻油,拌匀后放冰箱冷藏半小时。吃的时候一定要泡在蒜蓉辣椒水里杀杀菌,否则容易腹泻。腌蟹肉质细嫩,味道鲜中带点辣,吃着能配两碗白粥。

活虾汪先生是吃很多的,曾试过回乡时,家乡人知道他爱吃“呛虾”,于是餐餐有呛虾。“呛虾”是用白酒把白虾“醉”死了的。解放前杭州楼外楼呛虾,是酒醉而不待其死,活虾盛于大盘中,上覆大碗,上桌揭碗,虾蹦得满桌,客人捉而食之。用广东话说,这才真是“生猛”。

沿海地区吃活虾,也是腌制多。做法和腌蟹相似,但虾是剥了壳再腌的,吃起来也十分鲜美。但总觉得和腌蟹比起来差了点什么,或许是少了把肉从壳中吮出的口感,和剥开蟹钳取出腿肉的那种淋漓尽致的感觉吧。

踏春挖野菜制年粿

春天了,是挖野菜的时候了。踏青挖野菜,是很好的户外活动。人在屋里闷了一冬天,到野地里舒展筋骨,呼吸新鲜空气,看看新鲜的绿色,整个身心都明快起来。

南方的野菜,有枸杞、荠菜、马兰头,北方野菜主要是苣荬菜。枸杞、荠菜、马兰头用开水焯过,加酱油、醋、香油凉拌。苣荬菜洗净,去根,蘸甜面酱生吃。

据说吃野菜可以“清火”,有一定的道理。野菜多半带一点苦味,这和芥菜一样,凡苦味菜,皆可清火。但是更重要的是吃个新鲜。有诗人说:“这是吃春天”,汪先生认为这话说得有点做作,但也还说得过去。

沿海地区最派得上用场的野菜,应是鼠壳草。冬末春初时,水库边、山脚下溪流旁长满了鼠壳草,一株株浅绿色的枝杆,花是淡黄色的,有股奇特的香味。细细摘来,洗净研成泥,和到面里作鼠壳粿的粿皮。

馅是花生糖,用粿皮包好后,放到模具里压成扁扁的桃形。因鼠壳草草汁是墨绿色的,所以鼠壳粿也是墨绿色的。吃起来软软糯糯的,还有股鼠壳草的独特清香。

但因为颇费功夫,已经很少人自己在家里做了,多是外面买现成的。外面现成的,从颜色中便能一眼看出料不足,吃起来也少了那份味道。偶尔有同乡的亲戚自己做了送些来,才能吃到地道的鼠壳粿的味道。

下雪天的咸菜茨菰汤

一到下雪天,汪先生家就吃咸菜汤。一早起来,看到窗外飘雪,他就知道今天中午吃咸菜汤,这大概是家里的一个习惯。咸菜汤有时加了茨菰片,就是咸菜茨菰汤。但汪先生小时候对茨菰没有好感,因为它有一股苦味。

过了三四十年,竟在沈从文家里再次吃到茨菰,那是一道茨菰炒肉片。因为很久没吃,竟然对茨菰生出感情来。后来在北京菜市场见到卖茨菰,他都要买些炒来吃。

沿海地区冬天都要腌一大缸咸菜。新鲜腌的咸菜,煮咸菜五花肉最佳。咸菜不那么咸口,沾了五花肉的油花,吃起来爽脆无比,还有肉香味。五花肉有了咸菜吸掉多余的油,吃起来也觉得肥瘦正合适。

咸菜还可以煮咸菜粉肠汤。粉肠要选“正”的,不好的粉肠有苦味。粉肠煮到软烂,才放入咸菜提味,滚一小会就可以起锅了。有时在汤里加些猪肝,味道更丰富。

深冬的时候,一道胡椒咸菜猪肚汤,是最暖胃的。猪肚要仔细洗干净,往里面塞许多捣碎的胡椒,用丝线扎紧,小火慢炖。猪肚炖好后,剪开丝线,把猪肚切成条状,和咸菜一起煮成汤。咸菜辟掉了猪肚的膻味,使猪肚吃起来清香扑鼻,带着胡椒的辣味,吃完胃里暖暖的。

多年后,汪先生开始想念小时候的咸菜茨菰汤,还有家乡的雪。

愿新的一年大家都能如愿以偿,不留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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