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人的命,都是梅干菜给的

旅游 仁者乐山观天下 2022-10-31 07:47

原标题:浙江人的命,都是梅干菜给的

“乌黑的蒸干菜和松花黄的米饭,热蓬蓬冒着烟。“

——《风波》

黑黄黑黄的梅干菜,在别人眼中看来,或许并不讨喜,在鲁迅的笔下却生动诱人。也许有人会问,真有那么好吃吗?

当你问浙江人这个问题的时候,相信大家都会非常肯定地回答:当然!

几乎每个浙江人魂牵梦萦的故乡菜里,都会有梅干菜的香气,这是我们镌刻在骨子里的记忆。

梅干菜虽然看起来乌漆麻黑、粗糙难看,却是浙江人从小吃到大的“白月光”。每年这个时候,我的外婆早已晒好了一袋又一袋的梅干菜,待到游子离乡之时,在我们的行囊里塞上满满当当的梅干菜。

想家的时候,每一袋梅干菜都是一封来自远方的家书。

Part 01

梅干菜的滋味

梅干菜在家中长辈的眼里,是以前家里穷没菜吃,没办法才吃的。以前的储存条件不好,过了夏天,就没什么新鲜蔬菜,只能把多下来的菜腌了晒干,留着吃。

祖辈父辈吃梅干菜的岁月,多少有点精打细算的感觉在,寒冷的冬天里一家人围成一圈吃着面前那碗干菜肉,是不可多得的甘甜。

那个被贫穷包围的年月,即使顿顿都是霉干菜,吃到厌烦,也还是会有好好生活的勇气。只要还有梅干菜,就着霉干菜也能吃一碗白米饭,就不会饿肚子,明天照样可以出去劳作,往后也是。

乌黑一片,长得丑,存在感低,并不是一个多么值得让人放在心里名列前茅的食物,只是偶尔,真的偶尔,好想吃一口外婆做的干菜肉。

在生活最苦最难的时候,温饱都成问题,但有了梅干菜,多少还有点滋味。

Part 02

梅干菜的本质 是朴素且真挚的

所谓梅干菜,其实就是腌制晒干之后的菜干。在我们家上虞那边,梅干菜也叫霉干菜。

为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能吃上菜,老一辈人也是用尽心血。制作梅干菜,是一项很累的劳作。

外婆做梅干菜的时候,摘菜腌菜晒菜都得靠自己。

常吃的梅干菜大多是雪里蕻菜做的,先晒去了水汽,通风阴干再腌制,加盐揉搓直到出汁,虽然是很普通的腌菜操作,但做梅干菜都是一大盆一大盆,所以非常耗费力气。

再把菜拧成一把一把的,放进陶缸里腌制,腌好后捞出来,选一个天气晴朗阳光灿烂的日子,把菜切碎,然后均匀地铺在笸箩上,等晒干了水汽,梅干菜才算做完了。

家家户户都晒梅干菜,家里的笸箩不够用,就会出动各式各样的器具,凡是能拿来铺菜的,甚至家里的院子门口的小道,铺上一张席子都得交给梅干菜。

晒梅干菜的日子,满眼都是黑黄的梅干菜,翻动的时候,梅干菜的香气混合着阳光的味道,全都融进了生活里。

在小编的老家上虞,我外婆晒梅干菜的时候,还会带上春笋一起煮熟晒干,没有胃口的时候,直接抓上一把笋干菜放汤,别提有多开胃了。

Part 03

梅干菜的滋味 只有我们明白

梅干菜的滋味,是江浙沪人民刻进DNA的味道。

梅干菜几乎不单吃,所以很少能在盘中见到形单影只的梅干菜肴馔,更多时候它必须依靠他物才能焕发美味。

带着腌制后的滋味,梅干菜成了下饭或者调味的完美搭档。

干菜肉

妇孺皆知的干菜肉,大人小孩吃了,保准都得肚歪,拥有焦糖一般的颜色,光是看着就充满食欲。在这道菜里,没有主次,平等对待肉块和干菜,是对它基本的尊重。

肉块被梅干菜驯化,肥而不腻,绵软的质感入口即化,而梅干菜吸饱肉汁,冒着乌黑锃亮的油光,吃起来更是惊艳,油润可口,下饭神器,简直是岁月和自然的最好馈赠。

梅干菜烧饼

真正美味的梅干菜烧饼外皮通体金黄,表面还有如星河般的暗色斑点,影影绰绰,若隐若现。咬下一口,梅干菜带着肉糜横空出世,在氤氲中吃下,皮些许有些韧劲,而接踵而至的,就是梅干菜的绵柔和肉馅的咸鲜了。

梅干菜肉包

梅干菜做馅的包子,是足够让人食指大动的。

白乎乎的包子,蓬松暄软,掰开是丰富的梅干菜肉馅,吸收了肉汁喝梅干菜鲜香的包子皮更是美味。睡眼惺忪的早上,若是能有两个梅干菜包子当早饭,疲惫的精神都会被唤醒。

Part 04

梅干菜里,藏着浙江人的性情

梅干菜和浙江人,可谓是意气相投。

浙江人早年的生活是穷苦的,在没有发迹之前,对浙江人来说,梅干菜是“救命的东西”,虽然丑陋难看,但是身板坚韧,保存期长,是下饭的佳品。

但等浙江人富裕之后,梅干菜依然没有失去它的地位,也从来没有改变过风味,哪怕多年过去,很多事都可以用科技实现,浙江的梅干菜还是家家户户纯手工制作。

疫情刚起之时,家家户户忙着囤菜,但只要家里有一大袋梅干菜压箱底,心中总是放心不少,再难,还有梅干菜“过饭”也不算差。

穷而不坠其志,达而不改其心,纵然出身平凡,也能慷慨济世。

这是梅干菜的性情,也是浙江人的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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